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食死徒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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食死徒九

阿泰爾不太想動手,殺了鄧布利多就很難再洗白,他在等,等鄧布利多對他的承諾——“不會讓德拉科殺人”

“唉,體力不支,反應遲鈍啊,阿米庫斯。”鄧布利多說,“總之,年老不中用啦……總有一天,你也會落到這步田地……如果你幸運的話……”

阿米庫斯暴怒著大吼,“這話是什麽意思?這話是什麽意思?鄧布利多,你怎麽敢!”

就在這時,下面又傳來許多人混戰的聲音,其中一個人喊道:“他們把樓梯堵住了——粉身碎骨!粉身碎骨!”

“快閉嘴吧,阿米庫斯,”阿泰爾一揮魔杖封住他的嘴,“那幾個廢物快堅持不住了。”

“我來吧。”格雷伯克惡狠狠地說著就朝鄧布利多逼了過去,他張開兩只手,露出了嘴裏的尖牙。

“我說過不行!”羅爾大喊著擊飛格雷伯克,他重重撞在墻上,一副要撕了羅爾的樣子。

“我說過閉嘴,羅爾。”阿泰爾借機把德拉科往後推推,然後羅爾突然開始尖叫,他有一只胳膊在扭曲,德拉科被這聲尖叫嚇了一跳,緊接著斯內普也撞開門走進來。

他攥著魔杖站在那裏,一雙黑眼睛迅速掃視著面前的場景,靠在墻上的鄧布利多、突然開始笑的阿泰爾、被塞到最後的馬爾福、三個食死徒和一只狼。

“先生,我們好像有一點問題,”阿泰爾笑得好看,卻讓德拉科有種不安的感覺,不是對他的恐懼,而是對他笑的原因,“我不想讓德拉科殺人,幫幫我?”

阿泰爾忽然聽見有一個人在念斯內普的名字,聲音很輕很輕。

“西弗勒斯……”

這個聲音讓阿泰爾笑出了聲,鄧布利多早就計劃好了,在自己向他求助的時候就計劃好了,他把所有人都算進來了,阿泰爾、德拉科、斯內普,甚至包括鄧布利多自己的命,阿泰爾不知道為什麽,但是他知道所有人都是可以犧牲的棋子,鄧布利多自己也是,為了所謂的一切,他要去死。

斯內普沒有說話,他走上前,站到阿泰爾讓出的位置上。

三個食死徒一言不發地閃到了後面,狼人也安靜下來。

斯內普凝視了鄧布利多片刻,他臉上粗獷的線條裏刻著深深的厭惡和仇恨。

“西弗勒斯……請求你……”

斯內普舉起魔杖,直指鄧布利多。

“阿瓦達索命!”

在阿泰爾瘋狂的大笑聲中,鄧布利多被擊飛到空中,他好像在黑魔標記下停留了一秒,然後慢慢地仰面倒下去,從圍墻的垛口上栽下去不見了。

“斯內普,斯內普,”阿泰爾喃喃著斯內普的名字,“為了什麽……”

“離開這裏,快點!”斯內普無視阿泰爾的疑問怒吼著,他把德拉科推向樓梯,然後把阿泰爾也塞進去。

跑下樓梯,所有人都在打架,所有人都是阿泰爾的熟人,盧平、唐克斯、韋斯萊、麥格教授等等,他掙開斯內普的手,把他推向前面的德拉科。

“遵守你的諾言,斯內普,”阿泰爾的聲音很低,表面上的偽裝被徹底拋棄了,“保護德拉科。”

然後他回身擋住跑過來的小天狼星。

“阿泰爾,你在幹什麽,”他聲音都在顫抖了,“入侵霍格沃茲——”

“這不能怪我,爸爸,”阿泰爾的語氣依戀,“這是殺了鄧布利多的……唯一的……機會。”

這場溫馨的父子見面被一個沖向阿泰爾的魔咒打斷了,也是阿泰爾熟悉的臉——芭絲茜達·芭布玲,他尊敬的古代如尼文教授,非常優秀但正義過了頭。

“二打一?”阿泰爾慢慢的舉起手,一副投降的表情,“真遺憾,教授。”

一股熱浪以阿泰爾為中心吹向四周,範圍大到斯內普和救世主一起撇了這裏一眼。

阿泰爾借著熱浪吹起的灰塵朝小天狼星靠近,芭布玲大喊著給小天狼星套上保護咒,但是她發現自己好像發不出聲音,她往前踉蹌一步,想用手摸摸自己的頭,等伸出手才發現脖子上什麽也沒有,那只保養得當的手只摸了滿手的血。

“阿泰爾·布萊克!”

看見鮮血飛濺的小天狼星終於憤怒了,他終於向阿泰爾進攻了,氣勢騰騰,完全沒有留手。

阿泰爾突然變成猞猁從小天狼星肩上跳過躲開攻擊,落地後又馬上變回人形擋住小天狼星的魔咒,暴漲的野草讓他們拉開距離,厲火擋住了小天狼星想要靠近的腳步。

藍色的火焰模糊了小天狼星的視線,他看見阿泰爾的身影頭也不回的走向禁林,他想大喊,想尖叫,因為他的兒子真的是個食死徒,可飛速成長的厲火連一點痛苦的時間都不給小天狼星,他被逼迫著繼續戰鬥,哪怕他剛剛失去一個奮戰的目標。

阿泰爾走向沒有一絲光亮的禁林,殺了一個人後他終於平靜下來,大腦裏被鄧布利多攪亂的部分被理順了,這是他沒現在預言裏看見鄧布利多的原因嗎,他出於某種目的設計了自己的死亡。

在被黑暗徹底淹沒前,他回頭看了一眼霍格沃茲的天文臺,一種沖動光臨他的大腦——去參加鄧布利多的葬禮,至少看看他。

身體跟上想法,他變成猞猁悄悄靠近禁林邊緣,阿泰爾在禁林邊的草地趴了很久,等他們把鄧布利多帶進海格的小屋後離開,他順著窗戶跳進去,發現福克斯也在,它的眼淚砸在鄧布利多那只幹枯烏黑的手上。

沒用了,阿泰爾在心想,鄧布利多死前多虛弱啊,像個病重的麻瓜老人。

猞猁跳到鄧布利多頭邊,用鼻子碰碰他的鼻子,是涼的,沒有活人的溫度,福克斯蹭蹭阿泰爾的頭,輕輕的推他,無聲的提醒他該離開了,阿泰爾最後回頭看一眼鄧布利多,在心裏道歉——抱歉,校長,我恐怕不能參加您的葬禮了。

為了見鄧布利多最後一眼,阿泰爾是最晚回到莊園的,但伏地魔輕輕略過了這個問題,他在阿米庫斯的腦子裏反覆欣賞鄧布利多之死,貝拉嫉妒的看著阿米庫斯,她多麽希望被翻看記憶的是她啊。

“阿泰爾。”

“主人,我在。”

阿泰爾膝行著朝伏地魔靠近,他順從的低下頭去親吻他的袍角,擡起頭時眼裏全是崇拜和向往。

“好孩子,”伏地魔明顯被取悅到了,“交給你的工作……”

“布萊克所有的一切都為您效力,一切都準備好了,”阿泰爾的眼睛亮晶晶的,“斯克林傑的住址已經找到了。”

“西弗勒斯,去找找我們的救世主在哪。”

“是。”斯內普跪在地上恭謹的回答。

“亞力克斯,我們需要一點來自魔法部的朋友,給那些明智的人一個選擇。”

“當然,主人!我會的。”

阿泰爾看不見亞力克斯,但那張醜陋粗獷的臉上一定寫滿了得意。

發布命令後,伏地魔又一次離開了莊園,沒人知道他去哪了,也沒人關心——至少阿泰爾不關心他去哪了。

鄧布利多死了,聯系人從穆迪和鄧布利多變成穆迪和斯內普,阿泰爾知道鳳凰社會勝利,但要怎麽勝利呢,什麽時候才能勝利,他什麽也不知道。

斯內普在離開前深深的看了阿泰爾一眼,阿泰爾能明白他的意思,擔心自己在鄧布利多死後徹底忠於伏地魔,可是他早就看見了——鳳凰社的勝利。

伏地魔又一次露面是為了一場會議,為此,他吩咐阿泰爾去抓了一個在《預言家日報》鼓吹血統論無用的女巫。

人來的很全,食死徒的核心都在這了,阿泰爾坐在伏地魔右手邊第二個位置,離伏地魔最近位置的主人卡著時間走進來。

他進來的時候,阿泰爾正在打量自己的作品——一具神志似乎不清的人體頭朝下懸在桌子上方,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繩子吊著,慢慢旋轉,身影映在鏡子裏,映在空蕩蕩的、擦得錚亮的桌面上。

“亞克斯利,斯內普,”伏地魔的聲音吸引了他的註意,阿泰爾的視線落在那只慘白的手上,“你們差點就遲到了。”

“西弗勒斯,坐在這裏吧,”伏地魔指了指阿泰爾身邊的空座,“亞克斯利——坐在多洛霍夫旁邊。”

等兩個人坐下來,伏地魔也開始說話:“怎麽樣?”

“主人,鳳凰社打算下個星期六傍晚把哈利·波特從現在的安全住所轉移出去。”

這句話讓阿泰爾看向身邊的人。

“星期六……傍晚。”伏地魔重覆了一句。

他的紅眼睛死死盯著斯內普的黑眼睛,斯內普不動聲色地望著伏地魔的臉,片刻之後,伏地魔那沒有唇的嘴扭曲成一個古怪的笑容。

“好,很好。這個情報來自——”

“來自我們談論過的那個出處。”斯內普說。

“主人。”

阿泰爾不滿的看向說話的人,是亞力克斯。

他探身望著長桌那頭的伏地魔和斯內普,“主人,我聽到了不同的情報。”

亞克斯利等了等,但伏地魔沒有說話,他就繼續往下說道:“德力士,就是那個傲羅,據他透露,波特要到30號,也就是他滿十七歲前的那個晚上才轉移呢。”

阿泰爾被逗笑了,那個沒有任何用處的傲羅也能被稱為消息來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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